南京审计大学陈文荣/江振春主持完成了江苏省高等教育学会2022年江苏高校“共建高质量的外语教育新生态”专项研究课题“基于POA的大学英语网络学习平台“课程思政”融入与评价研究”（课题编号：2022WJYB022），课题组主要成员：徐晓宇、周洁、李晋。

  本研究基于文秋芳教学材料使用与评价的理论框架，重点探索了如何使用网络学习平台，以提升学生产出水平。通过预测性评价、回溯性评价及实验班和对照班成绩数据对比，得出实验班学习平台使用较好地符合预期目标，说明POA理念指导下的网络学习平台使用方法优于传统学习方法，能有效提升学生语言产出水平。研究结果对如何在大学英语课堂教学课时缩减的背景下，保证和提高教学效果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和借鉴意义。本研究受样本规模、实验时间、测试次数等因素影响，结果还有一定的局限性。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扩展研究对象、加大研究样本数量，对POA理念对网络学习的影响开展进一步研究。本研究的成果具体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促成活动开展

       POA教学材料使用与评价理论框架认为，在教学材料使用过程中，教师要根据产出目标，对输入材料进行选择和转化，以完成促成活动来帮助实现产出目标。在选择和转化输入材料的过程中，教师要为材料设定相应的用途、使用场景、使用要求以及活动组织形式，保证这些因素都有利于开展促成活动，提高学生学习、使用材料的积极性和效率。材料选择和转化的各项设定是否有效合理，需要一系列的指标来检验，这些指标可以用于预测性评价，也可以用于回溯性评价。

（二）促成活动开展的预测性评价

  促成活动有效性指标主要包含精准性、渐进性和多样性三个子指标。精准性子指标主要检验教学中促成活动设计是否准确对接产出目标，并着力帮助学生解决产出中的困难。本研究中，教师认为实验班学生语言产出的主要困难是口语和写作缺乏素材，表达思路不清晰和表达方式不当。为此，教师没有安排学生完成Text B所有任务，而是挑选对产出有用的内容要求学生阅读、讨论，帮助他们筛选材料并梳理表达思路。选择习题时，教师挑选了口语与写作中可能使用的语言点作为目标语言项目（如为写作产出选择了16个目标语言项目），要求学生重点操练，以帮助他们在产出时使用地道的语言表达。

  渐进性指标要求教师逐步加大语言加工认知难度，逐步减少教师脚手架力度^[17]。促成开始阶段，学生把握不好学习方向和学习素材，此时教师积极发挥脚手架作用，在学习指令中对学习内容、学习时间、学习步骤等给予详细指导。学生完成接收活动准备产出的阶段，教师逐步减少介入，让学生开展讨论，给予学生更多产出自由。而在产出过程中，教师完全不对学生的产出做干涉，让学生充分发挥自身语言加工能力。

  促成活动还重视多样性，要求促成过程有丰富的输入模态，有多类型的过程性产出。为使学生有兴趣参与促成活动，积极接收信息，教师在促成开始阶段，会整合平台提供的文字、图片和视频，用多种资料来刺激学生的语言输入。产出过程中，教师刻意减少传统的填空、选择、翻译等练习，增加口语和写作产出，使产出形式多样化，调动参与产出的积极性。

（三）促成活动开展的回溯性评价

  学生的回溯意见对促成活动开展的有效性给予了肯定。实验班学生反馈如“作业任务与以往不太相同，帮助我们解决了英语短板”，“老师布置作业很负责，逐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使我们最终完成了演讲这种很困难的任务”，“任务有时很难，但老师总是给我们一些有趣的素材，大家一下就来兴趣了”。这些反馈说明教师的促成设计比较成功，推进促成活动的步骤合理，提高了学生的参与度和产出水平。但是，学生回溯中也有负面评价。如教师促成指令“没有和促成活动的内容融为一体，学习材料在平台上，而指令在QQ群，查找不便”，“活动连贯性不好，没有课堂促成活动流畅”。这说明教师对网络平台学习中的促成活动的控制不如课堂教学。在此方面还需继续探索有效的改进路径。

（四）新指标

  现有促成活动有效性指标体系主要针对课堂教学设计，为适应网络学习环境评价，该体系还需加入“可控性”这一新指标。上文预测性评价和回溯性评价中，我们看到精准性、渐进性和多样性三个子指标比较全面地检验了教师促成活动，但此类指标设定原本主要用于课堂教学，默认了师生间可进行实时无障碍信息交互。但网络平台学习中，交互渠道发生变化，要达到与课堂教学相同的促成效果，就需加强教师对促成的控制，注意师生信息交互中的指令发布和交互渠道的选择。促成活动是由教师主导的，教师指令的发布作用明显。网络学习的促成过程中，要保证学生接收到教师的促成指令，并按照指令一步步完成促成活动。另外，促成指令发布的渠道起到很大作用，教师可在平台讨论区或通讯软件学习群中发布促成指令，也可在课堂教学时向学生提供促成指令，但都难以有机地融入网络平台。未来应在现有平台中增加教师指令功能，使教师有权限对平台教学材料重新整合，并输入新的促成指令。另外，笔者发现目前一些大型网站或社交软件中，都设置具有人工智能水平的助理或助手，能够给予用户实时指导。如果未来在网络学习平台中能够植入此类人工智能助手，就能基于POA框架制造出“虚拟教师”，全天候对学生的POA学习给予指导。

（五）产出目标达成

  “产出目标达成”是POA教学材料使用与评价理论框架中验证教材使用有效性的第三个重要指标。它与前两个检验指标不同，主要包含参与度、获得感和产品质量三个子指标，涵盖了学习中行为、认知和表现三个维度，是一种学生视角下的指标，可通过回溯性评价开展研究。根据毕争^[19]对课堂教学中教学材料使用的产出目标达成有效性研究，学生视角下的三个产出子指标又可再细分为若干评价小项目。如，参与度指标可细分为产出实践、学习主动性和注意力三项；获得感指标可细分为语言产出能力、思辨能力和知识面三项；产品质量指标可细分为交际效果和目标语言项目使用两项。但在本研究中，网络平台教学材料使用与课堂教学材料使用的环境、方法等差异较大，原评价指标体系的适用性还需进一步验证。本部分对于产出目标达成的研究方法，主要采取在学习后对实验班级成员展开访谈，获得回溯性评价，并通过前后测成绩数据做三角验证。研究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地验证现有指标体系是否有效，并审视是否有新的验证指标出现。

（六）参与度和获得感的回溯性评价

  参与度方面，试验班受访学生均表示参与度明显高于以往。如有学生称“老师给出了明确的学习方向，需学习内容老师做了筛选，要完成的任务也很明确，不会像以往在平台上乱逛或仅仅登录刷时长”。这说明教师的介入，明确了学习任务与目标，保证了产出数量和学习注意力程度，避免了学生漫无目的，学习主动性也有提高。有学生称“学习任务较多，但我没有感到厌烦，老师提供的是我没有接触过的内容，让我感到了学习的紧迫感，同时又提供针对性资料和练习帮助我们解决困难”。这反映出学生已意识到学习的意义从而加强自我学习，该点与部分研究得出的产出增多导致主动性加强的结论相悖。因目的明确，学习兴趣提升，加上有选择的操练活动给予学生更多的“自由产出空间”，更有效地促进了自学，从而表现为学习主动性增强，而非被动接受知识。实验班的参与度提高也可从平台使用数据上得到体现，全班人均使用时长达约21小时，即每单元学时超3小时，而对照班人均学时仅约5小时，即每单元学时不足1小时。

  获得感方面，多数实验班受访学生表示新的POA方法使自己的学习收获明显增加。如有同学表示“平时的课堂教学中，同学太多，我总也得不到机会发言，作文写了也得不到详细的批语，但是按老师的要求用了平台之后，没想到也能较好地组织口语了，写作也有详细的指导，感觉越写越好了。”网络平台很好地解决了我国外语课堂“班大人多”的弊病。平台上每个学生都能得到一对一的详细指导，能得到全面的训练机会。还有同学提到“以前用平台就只是做习题，但实验班活动比较巧妙，要自己把很多知识串起来才能完成任务”。POA理论充分利用驱动环节，调动学生参与的积极性，同时也使学生在学习中更多地参与能力训练，而非单纯的知识积累，从而起到加强思辨能力的作用。

（七）产出质量的定量分析

  语言产出质量包含交际效果和目标语言项目使用。实验班成员在这两个项目上的产出定量分析结果显示，通过POA方法指导网络平台学习，学生水平提升较明显。交际效果检验方面，本研究对POA方法指导下的网络学习前后成绩数据进行了对比。前测数据显示，对比试验之前，实验班和对照班英语产出水平没有显著差异（p=0.316>0.005），最高分、最低分和平均分均接近。后测数据显示，对比试验后实验班总体成绩提高明显，后测平均分比前测高5.5分，而对照班后测成绩与前测比无明显差距。实验班和对照班的英语产出水平有显著差异（p=0.000<0.005）。通过前后测数据对比，POA方法指导下实验班学生的测试成绩显著提高，本实验测试次数和样本虽有限，但也一定程度证明了POA方法指导下的网络学习可有效提高英语交际效果。

  除了交际效果有明显的提高，学生目标语言项目（TLI）使用结果也有明显提高。以网络平台第2单元写作任务的完成情况为例，学生对相关话题的语言知识和专业知识较缺乏，难以有效完成该写作任务。教师在对实验班级学生指导时，开展了驱动和促成活动，共促成相关目标语言项目16个。教师对对照班学生的该写作任务不做具体要求和指导。实验班和对照班写作产出中的目标语言项目使用情况差别很大。实验班学生写作产出时较多使用了促成的目标语言项目（形符）以及相似的表达形式（类符），其作文产出质量较高。对照班目标语言项目使用率明显低于实验班，产出的语言单调、内容缺乏说服力。说明POA方法使参与网络学习的学生更多、更快地掌握了目标语言项目，有效提高了学生产出水平。